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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花志果新白话版(十二)

发布时间:2024-01-16 02:50:03作者:法华经全文网
坐花志果新白话版(十二)

伪书保节

嘉兴的朱生,祖籍本是徽州人,幼时聪明会读书,长大一点失去双亲,于是放弃读书。

他的同乡某人,远出在嘉兴开大商铺,带朱生去学经商。凡是学经商的,就以老板为师。

朱生勤敏诚实,师傅很爱怜他。学艺出徒后,因为勤俭积蓄有百两银子,朱生原本订有亲事,打算回家乡娶妻过门。师父答应他而且想到他的费用不够,又资助他一百两,选日子送他上路。

去了不到十天又回来了,师傅惊讶他来回太快。朱生解释说半途被盗,费用全没了,心想空手回去也没意义,再等一二年后,积蓄一点钱,再考虑回去吧。师傅听了他的话,为他叹息很久,而不知道朱生不是被盗啊。朱生南归时,到了某个地方,停船上岸,夜住旅店,听到隔壁有哭声很悲哀。仔细一听,像是两位妇女,整夜在哭。天亮后,去询问店主,店主说:“说起来可以悲伤了。昨天哭泣的是婆媳二人。那婆婆年轻守寡,抚养儿子长大,为他娶妻,媳妇很美而且孝顺。儿子完婚后,刚一年,因为生计在四川做幕僚,一年中挣了点钱,寄回家赡养母亲,不够的话,靠媳妇做针线活贴补。近来因为四川湖北战乱,道路不通,已经三年没有音讯,又遇荒年,米价贵如珠,难以存活下去。那婆婆不得已,要卖媳妇。昨天中间人来说,有富家子弟贪媳妇的美色,出三百两银子买去做妾,已经成交了。媳妇舍不得婆婆,婆婆感念媳妇的贤孝不忍分别,所以整夜悲哭。”朱生听了很同情,因而细问她们家族情况,及那儿子的姓名、年龄、相貌,店主一一回答。朱生于是说:“我正好有事,还须停留半天再走。”店主应允后离去。朱生回房间,拿出所有银子,又以那儿子名义写封信带去,敲婆媳家的门。一老妇开门出来,眼角有泪光,见朱生惊讶问:“客人从哪里来?”朱生说:“这是某姓人家吗?”老妇说:“是。”“你家有人在四川做幕僚吗?”答:“有。”问他姓名,老妇叙述和店主说的一样。朱生请求见太夫人,老妇说:“老身我就是。”于是带朱生进堂屋,问有什么事,朱生取出二百两银子,及假信告诉说:“我贩运货物到四川,与你儿子是很好的朋友。现今运货南归,你儿子嘱托我捎带银子和信,请收下。”老妇很欢喜,要留朱生坐,详问儿子的行踪。朱生说:“你儿子在外情况非常好,发财巨万,不久就可以回家了。信中应该都说到了,我还要赶路,来不及细说。”遂后告别而去。绕道回寓所,就给家中写信,借口说被盗了,请暂缓婚期。然后自己返回商铺,他师傅因为他诚实,很相信他。

一年后又积蓄费用回乡,仍旧住在先前的客店。问店主那家婆媳究竟怎么样了,店主说:“真是奇事!先前我告诉你之后,就在当天有远方客人,带她儿子的家信,及二百两银子到她家,放下就走了。那婆婆得到钱后,就告诉中间人取消与富家的婚约。没有几天,她儿子忽然回来,拥有钱财十多万,如今已成富户了。但是他在川中没有托人带银子和信的事,不知那信是哪来的,以为是神明怜悯他母亲苦守贞节,媳妇贤惠孝顺,而暗中保佑她们吧。”朱生点头,第二天就走了。

完婚一年多,还是去嘉兴商铺,中途又住在先前的客店。因为下雨阻碍不能再走,偶然门外散步,正遇邻家老妇坐轿子路过,朱生急忙躲进店里。不一会儿,邻家书生穿戴整齐来店里,请朱生到他家去。朱生推辞,说:“素不相识,为什么忽然召我去?”邻生笑说:“没别的事,刚才听店主说了,知道先生会写信,我正要发一封远方的信,但我不会写,我的文书又外出了,所以请先生帮忙。”朱生坚持不去,但再三强迫后才同意去了。邻生进里屋取出信稿说:“请照抄一遍。”朱生就写好交给邻生。过了一会,就有二仆人出来,摆一把椅子在堂中,地上铺红毯,好像是卑下年幼的拜见尊长一样。朱生在堂中来回踱步,不知有什么事。忽然先前的老妇和她儿媳,都装束整齐从里出来,朱生慌张想走,二仆人左右挟住他不让走。邻生又叫女丫环扶朱生上坐,左右拉住他的手,不让他动。于是母亲拜在前面,儿子媳妇跟在后面拜,叩头感谢说:“我母子夫妻,如果不是大恩人,哪里有今天?”朱生坚持不承认说:“萍水相逢,不知什么事,先生这样开玩笑,让我无地自容。”众人拜完,他母亲才说:“恩人亲自拿银子和信来,当面交给老身我。三年以来,作梦都不忘大德。虽然大君子施恩不望回报,但我们母子怎么安心?今天有幸上天安排我们相遇,不使我抱憾终身。”然后让她儿子出示朱生前后写的信作为凭证,又去召店主来。店主沉思良久,说:“这是无疑的。”于是详述朱生听到哭声后,仔细询她家邦族,以及中途返回的缘由。朱生这时才不得已,承认说:“这不过是一时的怜悯心,也是上天怜悯母亲的苦守贞节,嫂子的贤惠孝顺,所以假借我的手,我怎么敢贪上天的功德?”邻生因而留朱生在他家,说:“没有什么能回报大德,只请小住几天,稍微尽一下礼敬的心。”朱生见他的心意真诚,就暂时留下,住在书斋中。邻生询问知道朱生的年纪长自己一岁,就请求以兄长的礼节奉事,朱生也乐意接受,彼此友爱,就是同胞也比不上。

后来知道朱生的父母还没有安葬,邻生就说:“兄弟我有当铺,离兄家不远。今年在当铺旁边三四里处得到一地,风水师说安葬后,后代功名不断。我家相距较远,且又没福份承受,我兄行善害怕别人知道,福根深厚,所以敢于奉献出来。伯父母下葬费用,请让我一人承担,稍微报答大德的万分之一。”朱生谦谢再三才接受。遂后选择日子再与邻生回家,看地占卜安葬,正好时间方向都吉利。邻生大出钱财,为朱生经办,始终不费朱生一分钱。

安葬后,邻生要留朱生主管当铺的事,且说:“幸好有微小产业可供温饱,兄长何必再去嘉兴,远离家乡呢?”朱生不同意,说:“铺老板待我的恩情深厚,我中途就舍弃,背恩不祥。”于是辞别邻生而行。及至回到商铺,正好他的乡人有先到的,把朱生前后的事,都告诉老板了。老板惊喜说:“我开始以为朱生是个诚实的人罢了,却不但能见义勇为,而且又能这样的不夸耀自负,将来一定有厚福。”因此更信任他。

到后来老板将要去世,只有一个儿子还年幼,因此把整个商铺托付给朱生,约定十年为期,把本银归还他儿子。朱生接手后,利润翻十倍。到期后,朱生总计本利,有银子数十万。感念老板的恩情不忍辜负,把资财平分,与老板的儿子各得一半,两家都成了巨富。

朱生后来生有两个儿子,长子嘉吉,甲戌年会考中亚元(第二名);二子逵吉,丁丑年考中亚元,两人都入翰林,连续做官清正。如今富贵正在兴旺没有止境啊。

阴骘两榜

山阴的徐上舍(读书人尊称),任苏州总领官,三年一次回家探视母亲。某年回家,因年纪四十没有儿子,想要娶妾。

当时乡里有某秀才早死,他妻子生有一子一女,才几岁,家中小富,而弟弟某乙无赖,因赌博输光家产,与妻子谋划要赶走嫂子而霸占兄长的财产,于是乘机会先诱拐嫂子的儿女出卖。

嫂子心里知道是某乙干的,整日痛哭求死。这时某乙妻子听邻居老妇说上舍要娶妾,就把嫂子的事嘱托老妇,老妇就给上舍牵线,上舍夫妇都欢喜。正好嫂子在清明节出门为丈夫扫墓,某乙叫媒人约上舍去相看,上舍很满意,于是用百两银子作为聘礼,选定日子迎娶,而嫂子还不知道啊。

到期,某乙夫妇叫媒人伪说找到她的儿子了,需要嫂子亲自前往领回,骗她出门。轿子直接到上舍家,入门升堂吹鼓奏乐,上舍妻子张氏,亲手揭开轿帘引嫂子出来,见她穿青衣,瞋怪媒人说:“怎么不为新娘换吉服?”嫂子正要与主人客气,听到这话很惊讶,对媒人说:“我儿子在哪里?这位是什么人?”媒人小声告诉她说:“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呢?你家小郎已经将你嫁到这里作二房了。主人徐姓,刚才就是大娘子,请你赶紧换吉服拜天地。主人夫妇都是忠厚善人,比在你家被小郎早晚欺负,不止是天壤之别了!”嫂子听了,木木地呆立在那里,不能说一句话。紧接着双泪流出,哽咽良久,忽然向台阶冲去要撞头,张氏急忙叫丫环女仆扶住,斥责媒人说:“这是什么事?可以强行不让本人知道吗?”上舍这时偶然进里屋,听到鼓乐声,赶紧出来看,才知是节妇,急忙对他妻子说:“快撤香烛,请到里屋去,再想别的办法。徐某我宁可没有儿子,强逼孤寡作妾,绝不能忍心这么做。”嫂子听了稍感安慰。

张氏请嫂子进自己房间,细问家世,有没有子女。嫂子详说始末,张也为她嗟叹良久,说:“现在这样,怎么办?”嫂子哭着回答说:“这都是禽兽小叔子昧着良心干的。事情已经这样,荣辱死生,只听夫人安排。如果能保全名节,去见先夫在九泉下,愿做奴婢报答大德。”张心中很怜悯,出来告诉上舍,上舍也有怜悯心。然后询问她丈夫的名姓,震惊地说:“是官宦后裔啊!”想送她回去,张氏认为不可以,说:“这样的禽兽小叔子,如果又与他们住一起,仍然是把她置之死地啊。”上舍想不出办法,去告知母亲。母亲说:“儿子能做这样有盛德的事,还怕没儿子吗?新人既然不能再回去,不如我认为义女,与我同住。既保全节操,又避免嫌疑。你出门的日子多,还可以陪我婆媳的寂寞,一举三得,儿子觉得怎么样?”上舍说:“娘的话很对。”催促张去告诉嫂子,欢喜接受。当天撤掉花烛改为汤饼会,拜认母亲后,又以兄嫂礼拜上舍夫妇,上舍也以妹看待。义妹柔顺能得母亲欢心,也代嫂子劳作。只是时时想念子女,母亲嘱咐上舍为她留意。

上舍偶然出城,经过路边的土地祠。有老僧素来认识上舍,请进去坐。有小沙弥大概七八岁,端茶上来。上舍看一眼,相貌秀雅,长得很像义妹,心中起疑。问老僧:“哪里得到这个高徒?”老僧叹气说:“说来话长了!他祖上及父亲,老僧我都认识。祖父死了,父亲也死了,叔叔沉缅赌博,骗他出来,要卖给唱戏的。老僧见他可怜,用十两银子买下。听说他母亲还在,打算送他回去。恐怕又被他叔叔卖了,所以拖延等待机会。”上舍惊讶说:“那么一定是我外甥啊!他母亲失去儿子后,不到半月又失去女儿,感伤成疾,只是整天想死。老师父能发慈悲,把孩子还回去,我愿加倍补偿。”老僧说:“这是老僧的本愿啊,这孩子颖悟非常,必成大器,望施主好好教导他。但千万不要让他叔叔知道,辜负了老僧一点婆心。”于是让上舍带孩子回去了。

上舍带外甥到家,直接进入母亲房间,叫义妹来说:“请看看这个沙弥,是谁的孩子?”义妹一见就哭了说:“不是我的儿子吗?兄长从哪里找到的?”外甥反复看母亲,猛然投进母亲怀里哭起来,义妹也哭。上舍的母亲在张氏那里,婆媳听到消息都来了。义妹带儿子拜遍所有人说:“不是外祖母及舅父母,我母子还有希望重逢吗?儿子长大后不要忘了大德。”上舍笑说:“这是土地祠老僧的恩德啊,不然外甥将成为戏子了。”因而叙述老僧的话,众人都痛恨那小叔子。

第二天,上舍带二十两银子去谢老僧,老僧不知去向了。香工递上一封信给上舍说:“师父临走时,吩咐把这封信交给施主。”拆开看,是卖儿契约。契约后面大写六句话:“震男兑女,一气相生。厥有弱息,在彼中林。山湄水溪,松柏森森。”读后奇怪。香工说:“师父让我告诉施主,从这里向东南二里远,快去查访,可以得到女儿的消息。你带的二十两银子,就作为赎女儿的费用,庙中不需要这些银子。”上舍按他说的前往,大约二里路,果然见到一土山挡在路前。沿山向南,溪水浩大,松柏成行,其中有瓦房屋数间,门半开着。见一女孩,约六七岁,上舍细看,相貌酷似义妹,但没有办法了解实情。忽然一老翁拄拐杖出来,上舍拱手询问说:“老翁尊姓?”回答:“姓林,客人有什么事?”上舍说:“刚才看见一件怪事,所以冒昧求教。”老翁问:“什么事?”上舍指着女孩说:“这女孩是我外甥啊,怎么会到这里?”老翁惊愕良久,说:“既然是先生的外甥,为什么卖给别人作丫环?”上舍告诉他被别人拐卖的原故,请用多一倍的价钱赎回。老翁不答应,说:“这女孩并不认你为舅,你怎么能冒领?”上舍无法回答他的话,想回去告知义妹,又怕事情有变,不知所措。忽然有少年从屋里出来,却是苏州城的旧友。看见上舍,说道:“先生什么时候回来的?刚从哪里来?”上舍告诉他原委,少年指着老翁说:“这是家父。”又告诉老翁说:“这位先生就是儿子所说的乐于助人的徐上舍啊。”老翁惊喜,扔下拐杖就行礼,请上舍进屋里,招待很殷勤。上舍又提起赎女的事,父子都同意,少年急忙进里屋,带女孩和契约出来交给上舍。契约署的是叔叔的名字,与老僧的契约相同。上舍拿出袖子里的银子说:“一半赎外甥,一半作为老翁的寿礼。”父子都坚决推辞,上舍不让,说:“允许赎回,已经很感恩。如果不接受银子,我的心怎么能安?”把银子放在桌上,就带女孩回去还给义妹,义妹大喜过望。上舍又为外甥请老师教读,外甥很聪慧,读书一天能记数十行。

这个时候,上舍的母亲意外有一女伴早晚在身边,又见她的儿子女儿,都聪慧秀丽,能得老人欢心;而张氏贤淑柔顺,没有丝毫得意,上舍很心慰,于是定好日期又去苏州。渡江到杭州,路经嘉兴,船靠西水码头,忽然梦见老少二书生,到船上向他拜谢,并且说:“蒙先生保全我家妇人的节操,保护好我的子女。我父子投诉上天,授予先生高中科举得生贵子,先生应该赶紧回杭州准备乡试。上天榜文已定,应当考中,不要去苏州了。”上舍笑说:“中举须要作时文,我生平不知时文是什么东西,怎么能中举?”老者说:“不难。明天中午,先生停船在这里,有卖旧书的,先生都买下来。其中有窗稿二本,都是我平生的旧作,今年科考的诗文题目都在上面。不用担心考不中。”上舍醒来觉得奇怪。

天亮将要开船,大风忽然刮起,船不能走了,上舍沉闷无聊,在船头闲望。天大亮,果然有人带旧书十多本叫卖,因而想起昨晚的梦,用百文钱买下来,果然有两部抄本书。阅读后,似乎是所谓的时文,书末一卷,都是五言律诗。心想:“梦果然应验,应该先记熟,不如掉船回杭州。”忽然又自我嘲笑说:“世间哪有不读书的人却能中举的?不要被人笑话,再说乡试二三场须要有经文策论,这二本中未必都有,怎么能考完?”于是决定等风停继续前行。念头刚定下来,忽然觉得身体疲倦,坐下打嗑睡,梦见两书生又来,说:“先生怎么多疑?如果怕不能作经文策论,驿西旧货店有书两捆。东头第一本就是经文,西头第三四本就是策。今年的题目都备齐了,就是录遗策也有了,快去买回来,不要耽误自己啊!”少者用手拍他的肩膀说:“先生不要耽误自己。明年会试题目,都在这里了!”醒后,更觉奇怪。因此如梦中说的到驿西,果然得到所谓的经策,买回来,心里更是狐疑不决。这时七月初,暑气正盛,不能安睡,阅读所买的书,有《棘闱果报录》一卷,其中有说到交白卷而中举的,心里颇有动念,说:“我果然如梦中说的,难道类似这种情况?”但总是不敢信。疲倦极了才睡,一睡着两书生就又来了,而且恐吓他说:“先生如果不相信,就请先生的父亲来。”话没说完,果然见他父亲来了。上舍迎上前,父亲怒目说:“冥间极其重视科名,我正恨生前不教你读书;如今靠他父子的力量,蒙上天给你科名。现成的举人进士不作,不肖子想怎么样呢?”上舍害怕而回应道:“孩儿立刻回杭州,不敢再想别的。”父亲说:“这样就对了。”然后指老者说:“这是你义妹的公公,少者,就是她丈夫啊。”上舍这才明白,再想说话,父亲又说:“好好干,使你父亲我得到封诰,为九泉下的人争光。”用手推他而醒。

天亮后,就叫船夫改道回杭州,在湖上寻找寓所,托官学杂役帮助起文字。不几天录完,带着录好的文字进考,题目果然都在,抄写交卷,竟然获得高名次。到了第三场考试,题目都有准备,考试完毕,仍然留在寓所等待发榜。果然考中,庆贺宴席后回家。到家后,他妻子正与报喜人争吵,说:“我家男子在苏州当总领官,怎么能到杭州考试?哪里来的骗子,想骗人财物?“报人大叫道:“亲眼见你家新贵人,在至公堂簪花参加宴会。现在说这种话,想赖报喜钱吗?”正喧闹时,上舍忽然进来。报人看见,说:“这不是新贵人吗?”张氏见了,说:“郎君怎么忽然回来了?”上舍笑说:“先打发报子离去,再跟你说。”于是出银子重赏报人。进去拜母亲,一家团聚。

上舍历历叙述怎样考试中举的详情。又向义妹细说老少二书生的面貌,义妹哭泣说:“果真是公公和丈夫啊。”张氏又告诉他说:“郎君知道天道很近吗?”上舍问怎么回事,义妹曰:“禽兽小叔看兄长走后,就以宗祀为理由,上门索要子女,屡次吵闹。有一天夫妇一起来,还没进门,忽然雷电交加,被提到街市中心,相互面对跪在地上,身如黑炭而死。”上舍也感叹奇异,说:“那么房屋如何?”都说:“不知道。”第二天去见县令,细说义妹的节烈,以及被她小叔出卖的事,而求县官帮助清理家产,县令答应。当时还有遗留田产数十亩及住房,被族人占据,都清理归还。第二年又入京城会试,竟然又考中,出任知县。而张氏连生五个儿子,都考上科举。他外甥后来也成年,考上进士。两家联姻不断,至今还是山阴的望族。

坐花主人说:“本来不懂科举文章的人,要参加科举考试,名列前茅,肯定是没有这个道理了。而竟然却有发生,难道不是在常理外行善的,就能意外获得回报吗?如贤妻不嫉妒,终于获得贵子,守节的母亲保全贞操,也得朝庭表彰。禽心兽行的夫妇,最终同遭雷击,死在大街上,惩恶扬善,理当应该。然而成全他人后嗣却不受酬金的老僧,显然更高尚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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